MDR 的机制复杂,主要有以下几种[3][4]:
(1)肿瘤细胞修饰肿瘤抑制靶点或其下游信号通路蛋白,通过突变诱导耐药性;
(2)肿瘤细胞具有更强的 DNA 修复能力,赋予其对铂化合物或 PARP 抑制剂的耐药性;
(3)肿瘤细胞过表达 ATP 结合盒 (ABC) 转运蛋白家族成员如 ABCB1、ABCC1 和 ABCG2,这些成员可促进药物外排,减少细胞内药物积聚。研究较多的转运蛋白包括 P-gp (ABCB1)、MDR-相关蛋白-1 (MRP1,ABCC1) 和乳腺癌症耐药性蛋白 (BCRP,ABCG2)。
图 1. 癌症多药耐药性的机制[4]。
(4)肿瘤细胞改变其酶系统,如谷胱甘肽转移酶 (GST) 和拓扑异构酶 (Topo);谷胱甘肽及其相关酶在细胞保护中至关重要。GSH-S-转移酶 (GST),II期解毒酶家族的一员,催化与各种内源性和外源性成分的结合。拓扑异构酶 (Topo) 对 DNA 的转录、扩增和修复至关重要,是几种不同机制的抗肿瘤药物的靶点,具有显著的抗肿瘤作用。到目前为止,已经确定了两种类型的 Topo:Topo-I 和 Topo-II。
天然产物 (Natural products, NPs) 在疾病治疗中发挥着关键作用,尤其是 NPs 在逆转肿瘤细胞中的 MDR 方面显示出潜力,这可能有助于有效的肿瘤治疗 (图 1)。
图 2. 天然产物对抗癌症多药耐药性的机制[3]。
(1) 作用于信号通路的多个靶点; (2) 调节酶系统; (3) 作用于DNA修复; (4) 抑制药物外排; (5) 调节自噬。
由于 MDR 降低了化疗的治疗效果,甚至导致化疗的失败,因此寻找克服癌症耐药性的方法是必要的。多种天然产物因具有新颖的结构而被开发为抗癌药物,其在对抗多药耐药性方面也具有一定的作用。
▐ 天然产物如何对抗多药耐药性?
(1)作用于信号通路的多个靶点图 3. Indole-3-carbinol (左) 和 Curcumin (右) 的化学结构式。
(2)作用于 DNA 修复
Hydroxygenkwanin 诱导线粒体损伤和 DNA 断裂,导致细胞周期停滞和凋亡。Chrysin 抑制肿瘤细胞的存活,并影响 MCF-7 和 BT474 细胞的基因组稳定性。此外,Chrysin 可破坏 DNA-DSB 的修复,导致 DNA 损伤的积累[3]。
图 4. Hydroxygenkwanin (左) 和 Chrysin (右) 的化学结构式。
(3)抑制药物外排
Tetrandrine 通过调节癌症细胞中 P-gp 介导的药物外排来逆转 MDR。Tetrandrine 介导的 MDR 逆转可能与抑制 P-gp 过表达、下调 Mdr1 和 Survivin mRNA 表达,从而增强细胞内抗癌药物积累、增加癌症细胞凋亡有关[6]。
图 5. Tetrandrine 的化学结构式。
(4)调节酶系统
Tokinolide B 能抑制 GST 的活性[3],Coniferyl ferulate 是一种强效的谷胱甘肽 S-转移酶 (GST) 抑制剂,可逆转多药耐药性并下调 P-gp[7]。
图 6. Tokinolide B (左) 和 Coniferyl ferulate (右) 的化学结构式。
(5)调节自噬
Apigenin 诱导 miR-520b 表达并抑制 Atg7 依赖性自噬,增强对阿霉素的敏感性[8],也可诱导人甲状腺乳头状癌细胞的自噬细胞死亡[9]。
图 7. Apigenin 的化学结构式。
虽然天然产物可以用于对抗多药耐药性,但其在应用上仍然受到一些限制。比如天然产物作用机制复杂而多变,需要更多的时间去进行进一步的研究。而且大部分的天然产物的药效学和药动学数据不足,溶解性、稳定性以及生物利用度也是阻碍其进一步应用的因素。或许计算机辅助药物设计、高通量筛选等方法可以帮助识别和开发更多的天然产物来对抗 MDR[3]。
Hydroxygenkwanin 具有抗氧化,抗神经胶质瘤能力和抗癌作用。 |
Chrysin 一种雌激素阻断剂。 |
Tetrandrine 抑制电压门控钙离子通道 (ICa) 和 Ca2+ 激活的钾离子通道。 |
Tokinolide B 分离于 Ligusticum porter 的根茎。 |
Apigenin 竞争性 CYP2C9 抑制剂。 |
Coniferyl ferulate 强效的谷胱甘肽 S-转移酶 (GST) 抑制剂,可逆转多药耐药性并下调 P-糖蛋白。 Indole-3-carbinol 芳烃受体 (AhR) 的激动剂,为 NF-κB 和 WWP1 (含有 WW 结构域的 E3 连接酶 1) 的抑制剂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