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0年,美国华盛顿大学的Parrish-Novak等人在构建一个具有预测信号肽和两性分子螺旋的表达序列时,发现了一段编码Ⅰ类细胞因子受体的cDNA序列, 并将其编码的蛋白质命名为白介素21受体(Interleukine 21 receptor, IL-21R), 随后从活化的人CD3+ T细胞中成功克隆出白介素21(Interleukine 21, IL-21)基因[1,2]。
一、相关结构与受体
IL-21是常见的细胞因子受体γ链家族成员,是一种四α螺旋束Ⅰ型的细胞因子。人IL-21基因定位于4q26-27,编码162个氨基酸组成的Il-21多肽前体。IL-21的成熟蛋白为133个氨基酸(相对分子质量约为15000 Da)。人IL-21编码基因距离IL-2编码基因仅有约180kbp,而IL-15则位于稍远一点的4q31。IL-21与IL-2有13.7%的相似性,与IL-15有20%同源性,这三个细胞因子内含子和外显子的结构十分相似。在结构上,IL-21跟IL-15在相同的位置有两对相同的半胱氨酸残基,其中一对在IL-2、IL-4和GM-CSF中具有保守型,另一对则是IL-15和IL-21特有的,由此看出IL-21是IL-15结构上最相近的细胞因子。
IL-21的受体——IL-21R是一个二聚体,包含了受体亚单位IL-21Ra和该家族其他成员共用的亚单位γc[3]。IL-21Ra作为一种跨膜蛋白,其细胞外结构包含了一个细胞因子结合结构域,此结构域具有一个WSXWS的保守表型以及一对配对半胱氨酸残基,胞内结构具有保守的Box1和Box2元件,它们对信号的传导非常重要,保障了信号传导的稳定性。
二、相关生物学功能
IL-21与IL-2、IL-4、IL-7、IL-9、IL-15同属IL-2细胞因子超家族成员,因此它们共用受体亚单位γ链,在促进和维持T淋巴细胞群中起主要作用。IL-21R以同源二聚体形式存在,其胞内区可能有STAT5锚定位点,且γ链是IL-21R复合物的必需亚单位,参与IL-21R的信号转导。因此IL-21R可以激活STAT信号通路(下游靶蛋白包括JAK1、JAK2、JAK3、STAT3和STAT5等),促进细胞增殖。当γ链与相应的配体(如IL-21)结合后,引起JAK3的磷酸化,并将信号传导给下游效应分子发挥作用[4]。但当γc链的中和抗体作用时,细胞失去了对IL-21与IL-21R信号的反应,在IL-21R与IL-21结合后,即使没有γc链,IL-21R仍可与Jak1结合,但却不能使其磷酸化。
IL-21R广泛表达于B、T、NK、DC等不同的免疫细胞。IL-21与IL-21R结合后,可以调节B淋巴细胞的增殖,并有效促进T细胞和NK细胞的增殖及分化,在免疫调节、抗肿瘤等领域发挥着重要的作用。IL-21能结合不同种类的免疫细胞并将它们进行活化,从而发挥多种不同的免疫学效应:直接调节B淋巴细胞的增殖和凋亡,促进免疫球蛋白的产生和同种类型的转换;增强CD8+T细胞、自然杀伤细胞和NKT细胞的细胞毒性;另外CD4+T细胞中的IL-21信号是Th17分化和T滤泡辅助细胞生成所必需的,后者支持B淋巴细胞分化和抗体生成。在培养NK细胞的过程中添加IL-21,可以显著提高NK细胞的杀伤活性,这让IL-21在NK细胞相关的药物研发领域具备“一技之长”。
三、相关应用研究
鉴于IL-21在先天免疫和适应性免疫细胞中的优异表现,研究者们对其在抗肿瘤领域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。近年来,大量的研究结果证实,IL-21在增强肿瘤免疫治疗中具有巨大的作用,因而越来越多的研究者将精力投向了关于IL-21肿瘤治疗相关的研究工作。
2021年2月11日,中国科学院生物物理研究所的研究人员在《Nature Communications》期刊上发表了一篇以“Targeting IL-21 to tumor-reactive T cells enhances memory T cell responses and anti-PD-1 antibody therapy”为题的科研论文[5]。
在该项研究中,他们开发了一种PD-1抗体和IL-21的融合蛋白(PD-1AB21),这种蛋白能在阻断PD-1与PD-L1相互作用的同时将IL-21靶向到表达PD-1的T细胞。研究证实,在多种肿瘤模型中,这一融合蛋白具有强效的抗肿瘤作用。此外,他们认为用完整的全人源PD-1抗体与IL-21融合的药物对肿瘤的治疗会更具潜力!
2020年3月17日,以Dalton Hermans和Sanjivan Gautam为核心的科研团队在学术顶刊《PNAS》上发表了题目为“Lactate dehydrogenase inhibition synergizes with IL-21 to promote CD8+ T cell stemness and antitumor immunity”的论文[6]。该项研究比较了IL-2和IL-21在诱导T细胞分化过程中T细胞代谢状态的不同。研发表明,抑制乳酸脱氢酶的表达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促进CD8+ T细胞“干性”基因的表达,从而促进T细胞对肿瘤细胞杀伤效果。
毫无疑问,随着科研人员对IL-21这一免疫细胞“百搭”因子研究的深入,IL-21抗肿瘤的作用及具体机制会得到进一步的解析及阐述。IL-21在肿瘤免疫治疗中的应用有望取得突破性的进展,从而为人类战胜肿瘤提供更多的解决方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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